——谢云流,你怎么能对师弟下手?!
谢云流被自己的无耻行为震住,脑海中一片空白,他盯着眼前人呆滞片刻,才找回些许理智,随即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:
等等,师弟的样子……
他细细打量眼前之人,眉头微皱:师弟明明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人,眼前的李忘生却比他印象中要成熟许多,观之竟有二十五六的模样,似乎比他年龄还要大了。他面颊上些许婴儿肥消散殆尽,颜容清癯,明显添了几分时间累积的成熟,眉心朱砂点做了阴阳太极形状,给他平添了几分威仪。
最重要的是,对方此刻一头白发,而非他记忆中的鸦羽黑发。
这是怎么回事?
难道这人不是师弟?!
正自茫然,那人已经睁开双眼望过来,瞧见他时迷蒙的神色一顿,跟着双眸圆睁,目光震颤,脱口呼道:“师兄?!”
——是师弟!
谢云流心下一松,见对方手忙脚乱爬起身,却在坐起的瞬间身体一僵,眉心蹙起,显然身体不适。忙伸手去扶:“当心!”
手才触及对方的肩膀,李忘生就已坐起身,反手扣住他的手腕,且惊且喜:
“师兄,你回来了?!”
谢云流:“……”
声音也对,是忘生没错。
可是师弟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?
不该先痛斥他这个玷污了他的登徒子吗?
还有,师弟为何会用这种仿佛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目光看他?他近来并未离山,师弟为何会说他“回来了”?
李忘生的视线却已经转向他的发顶,眼中明显流露出惊痛:“你的头发……”
头发?
随着对方伸手过来捻起他一缕发丝,谢云流这才瞧见自己束在脑后的头发竟也是纯白一片,与李忘生一般无二——他伸手捻起李忘生散乱的鬓发,与自己的比在一处,一般无二的银白发色放在一起,瞧来很是古怪。
不,古怪的岂止是两头银发?眼前种种简直无处不古怪。
谢云流眉头蹙起,与李忘生视线相对,一时竟连先前的尴尬情况都顾不得了,只剩下满心疑惑。
眼前的师弟,自己的白发,还有——这间陌生中透着些许熟悉的房间……简直没有一处对劲的地方。
李忘生也察觉到了谢云流的反应不对,见许久不见的师兄眉头微蹙,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,心下一时有些惴惴:
师兄的反应怎么如此怪异?他肯回来,是想开了吗?可为何